识去学习。
他从小什么都不缺,但一直活在无形的规则和教条中,不敢逾越雷池一步,钟黎是他生命里的意外。其实一开始也犹豫过,不愿意招惹她被她招惹,觉得没什么好结果。
可有时候情感很难控制,一步失陷,步步沦陷。
有些事情他没有和她说过,其实沈斯时后来有一次来找过她。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哪怕是沈斯时这样的人。
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像之前沈斯时在她面前旁敲侧击地说,那个容先生,长得真好看,好像背景还很深。
表面上是在夸他,语气却酸溜溜的,明里暗里是在指摘钟黎的见异思迁。
可事实上,他认识黎黎比他早不知道多少年前。
他们的感情,又岂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明白的?
钟黎果然也皱了下眉,第一次那么严肃地看着沈,说,不要用这种语气提他。
沈斯时一副吃了黄连的表情,不甘又无可奈何。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幸灾乐祸,他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一种吃了蜜糖般的喜不自胜。
人逢喜事精神爽,离开时沈斯时从后面叫住他,说你都几岁了呀,我比你更年轻更有竞争力。
说话时还仰着头,虚张声势的样子。
容凌就差点笑出来了,但还是体己地没笑,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几岁了?”
他果然没听出来,得意地又抬了抬下巴:“29。”
“我瞧着不像,像19。”说完也没管对方脸色,转身就提着外套走了。
领完证后,生活渐渐趋于平缓,可日常相处却甜蜜而有声色。
钟黎其实从来不过问他和程京华的事情,他能感受到她还是有些在意那段,不太想去触碰那段艰涩的回忆。
虽然他再三解释,他和程京华只是老同学,并无过深的交情,当年解决他舅舅的事情后就按计划离了,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只是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程父过世后,程京华曾来电邀他参加去八宝山那边的丧仪,
他应承和徐靳一道前去,算是尽一下晚辈应尽的职责。
听得出她情绪不高,恭喜了他一句新婚快乐就把电话挂了,想必忙着家里的事情去了。
这个圈子有时候就是一个轮回,今天得意明天败落的事情常有。
怕她多想,他这么不爱解释的人,晚上又跟她解释了一通,聒噪到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钟黎反而笑了,说她没有吃醋,他不用说这么多的。
他这段为期两年的婚姻,虽短暂,但在这两年里,她不在的两年里,他名义上属于另一个女人。
他心里有种沉闷的悲怆感,她平静而宽容的笑意如一柄利剑一样刺入他内心,把他曾经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再次放大。耳边都好似在嗡嗡作响,他握住她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有千万般话语,还是卡在心口难以说出。
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对不起”。
他紧紧抱着她,好似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但愿他以后能像他父亲一样强大,不必再受制于别人,能更好地保护她。
只有真正失去过才明白那种夜不能寐、锥心刺骨的痛苦,他甚至都不敢多听关于她的事情,尽可能地想要遗忘。
但人的情感本能是欺骗不了自己的,他此后怀揣着对她的愧疚,惟愿她余生不再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