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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没出宫,皇子们都不曾休息好,虽有家中送的换洗衣物,却也未曾好生沐浴更衣,这时勉强抹一把脸站到百官前头,瞧着比那些四五十的老大人还憔悴邋遢些。

皇帝甫一坐定,内阁的几个大臣便将这个把月来的大事源源不断地道了出来。

辽州又有北戎人来犯,卜将军调度有方,击退了北戎的几次攻击。

这是秦王的功劳。

利州天象有异,降下奇石,上头隐约可见“万寿”二字,当地官员立刻当做祥瑞送进京来。

利州是睿王的势力范围,这样讨巧的事,又是睿王的主意。

徽州水患,已查实了是前任河道贪墨了修堤银两,现下户部又急调了二百万两白银,一边修堤,一边给百姓们安家落户。

这是英王的功劳。

后头还有编纂典籍、驯养战马等事,都是皇子们各显神通,大臣们虽不尽是结党营私之辈,却也不敢拦了皇子们的路,一一报了上来。

皇帝闭着眼睛听得许多,盘来盘去,也只三件是真正有利朝廷的大事,其一便是秦王击退北戎来犯,其二便是英王治理徽州水患,再有十一皇子驯养战马,其余的,不过都是歌功颂德、吹嘘拍马,不足为道。

内阁的六个大臣说尽要事,见皇帝迟迟不出声,互相看一眼,迟疑地住了嘴。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也不曾持续多久,便有个声音响起:“下官御史台曾运,要弹劾英王御下不严,他的手下范离擅自捉拿辽州漕运使,动摇军心,枉顾大局!”

乍一听了这话,百官不来看英王,反倒都去看秦王、太子和睿王,似乎在猜测这曾运到底是谁的人。

皇帝见了,哪有不懂的,这几个儿子按捺不住,已然撕破脸吵起来了。

英王在朝中多年,也自有个诚心实干的名声,御史台尊崇他的人不少,这时也有人立时站了出来,反驳道:

“曾大人才是颠倒黑白、居心叵测,你怎么只说其一,不说其二?那前任徽州河道,贪墨了足足一百万两之巨,这种人若是留在漕运使的位子上,还不知要造成什么局面!我瞧范大人此举,不是动摇军心,乃是保全军心!倒是曾大人,替这等贪官污吏说话,是不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我藏有私心?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那英王心腹荆保川的座上客,有私心的是你才对!”

“说事便说事,拉扯旁人做什么?若是你要说这些,我自有话好说,那前任徽州河道周许庆,乃是太子的门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帝先前还只静静听着,听见这一句,忽地睁大眼睛,将利箭一般的目光投在太子身上。

他复立太子,乃是希望他悔改,此时却觉得,自己对太子还是太过仁慈了。

这儿子从官员手里捞钱,他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他连百姓的身家性命也不当回事,难道要百姓们揭竿而起他才满意么?

太子犹自瞪着替英王说话的那个愣头青御史,一点也没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他使个眼色,自有旁人又上来与那愣头青对质:

“仲大人,那周许庆虽是太子门人,可是你也不能将他和太子混为一谈,说句玩笑话,你儿子以后不听你话出去胡混,难道便全是你这做老子的罪过么?”

“我尚未娶亲,哪来的儿子?”那年轻的仲大人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说了这句,不顾旁人偷笑,又来一句,“我若有儿子,自会教他明理,才不会和混账小人一般胡作非为、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