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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再想想,自己都觉得那时少年心气,脾气古怪得好笑。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哪里就值得自己出言讥讽了。

这时又碰面,这丫头陡然长高了许多,几乎齐自己胸前,面容也全是大姑娘模样了,又穿了短衣长裙,上得淡妆,愈发显得眉目如画,这时轻巧点出“要事在身”四个字,范离有一瞬间几乎辨不清这丫头是在说场面话,还是当真看穿了自己身上揣着密件。

无论是哪一样,这丫头都戳中了自己要害,可真是聪明至极。

“既然几位姑娘开口了,我也不再搅扰,这便告辞了。方才是在下失礼,还请几位姑娘恕罪则个。”

范离方才的轻浮仿佛只是个面具,这时陡然收起,只说了这么几句,纵身一跃,紧接着又是几个起落,人已不知往哪里去了。

见范离走了,钟姑娘才自在些,撅了撅嘴,不满地一跺脚:“这范离小将军,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登徒子!”

秦贞娘原是不大喜欢钟姑娘那家长里短的性子的,方才见她出头护住自己姐妹,这时又露出真性情,显见得与秦淑那说长道短的人再不一样,于是也亲热起来,挽住她的胳膊安慰道:“钟家姐姐,不必理她,总之不是咱们无礼。”

钟姑娘反过来挽住秦贞娘的胳膊摇了两下:“别姐姐来姑娘去的了,我单名一个衡字,我娘叫我阿衡,嬷嬷们唤我衡姐儿,你们自己瞧,怎么唤我都成。”

秦贞娘从善如流,将自己和秦芬的名字一说,三人亲亲热热地唤几声名字,一齐笑了起来。

便是此时,两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人从山上走了下来,瞧见几位姑娘在此,都停住脚步,前头那个抱拳问一声:“敢问几位姑娘,可曾见到一位年轻公子往山下去了?我们是他的下属,有事要禀报的。”

秦贞娘是个正派人,闻言已点点头要开口,钟衡却对那两个人一瞪眼:“你们的公子,你们自己不看好了,来问我们做什么?什么公子王孙的,我们不曾看见!”

听了这话,秦贞娘也不反驳,望一眼钟衡,附和道:“确实不曾看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问话的那人面色不变,对秦贞娘循循善诱:“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他旁边的一个,凶霸霸地开口了:“你这小姑娘,官话说得不纯,想是才进京的,不大懂事,倘若误了我们公子的公务,你担待得起吗?”

他们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秦芬便瞧出不对来,这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不像在问话,倒像在审讯。

秦贞娘性子倔强,先还想答话的,这时却不肯说了,面容愈发冷淡,话语也是冷冰冰的:

“我们是吏部左侍郎家的女眷,确是外乡初进京的,可也不曾听说这京中官话说不好便要问罪,二位大人,不知我们须得担待什么罪名?”

那二人原以为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好骗得很,谁知一个无理取闹,一个性子倔强,竟是叫人头大,不曾开口的那个,满脸戒备,仿佛准备了一肚子鬼话要来骗人,二人见了,不由得气得吹胡子瞪眼。

钟衡望了望秦家姐妹,眼珠骨碌一转:“二位大人别生气,你们还是速速下山去寻人吧,我们一直在此,确实未曾见有人来过。”

那二人气鼓鼓地踏上前来,直逼在女孩们面前:“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存心搅事是不是?上下山就这一条道,我们公子分明来过,你们怎么可能看不见?”

钟衡见二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