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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栋作为本院院长,出了名的凶神恶煞,他的凶悍和班主任张忠民的严格不同。

张忠民是因为对学生的成绩和生活负责,所以严格,而张国栋的严格,单纯就只是因为他脾气差。

所以这样位高权重又脾气火爆的老师,学生是断然不敢挑战他的权威的,听课的时候都收敛了很多,没有人敢随便开小差。

除了章守长。

章守长此时和古玉并排坐在实验台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国栋,看似认真听课,其实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张国栋做完背景介绍,提了个课前调查的问题,看向面前的学生,问有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回答。

没有一个学生搭腔,所有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

除了章守长。

章守长睡得正酣,梦中身体突然下坠,像是从高楼上掉下去了似的,惊得他一个激灵,从凳子上滑下去。

咣当一声。

在原本鸦雀无声的实验室里,惊起了不小的动静。

学生们蚌埠住了,开始低声哄笑。

张国栋死死盯住地上的章守长,像是要拿眼神杀死这个让人头大的学生:

“章章,你说吧。”

“啊?”章守长一脸茫然地站起来,“说什么?”

又是一阵哄笑。

张国栋咬着牙看章守长,声音低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你说说什么?”

章守长转头,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古玉。

古玉几不可见地叹口气,然后将手放在实验台下面,手机屏幕转向章守长。

章守长看清上面的一排字:说说你认为机甲驾驶舱内部最重要的装置是哪一个,并直接指出来。

啊,这容易啊。

“你认为”和“直接指出”这两个限定词,给足了章守长瞎蒙的机会。

他抬起头,将整个驾驶舱扫视一圈,然后精准地找到一个看起来最大最亮最醒目的标志牌,指着说:“那个!”

“哈哈哈哈!”

“牛逼!”

张国栋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地,最后眯起眼咬牙问:“为什么认为是它最重要?”

章守长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看这低调中透露着奢华的设计,还有这标志牌上张扬的小人,一看就与众不同。”

张国栋点头,“确实与众不同——那是厕所。”

第66章 含蓄却感情充沛的告白

翁一帆手中攥着仅剩的两张纸钞,垂着头往宿舍走,只觉得脚下的路漫长而充满荆棘,根本不知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耳边传来刻意压抑着的抽泣声。

翁一帆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坐在人行道边的路牙石上,手中拿着只空荡荡的蛇皮袋,衣衫破旧,沾满灰尘。

翁一帆眉头拧起来。

K校是个管理非常严格的学校,这样的拾荒老人,怎么会出现在校园里?

*

造修院手工课的实验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啊,”章守长在笑声中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的驾驶舱都做得这么精致,居然连厕所都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