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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唯一郁闷的点,就是舅娘说他出落得愈发水灵动人,该在恰当的时机将真实性别公布出来,否则日后年纪大了不好嫁人。

白谨被雷得里焦外嫩,在他眼中,自己一个男子为何还要用“嫁”一词,可是哥儿嫁人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他那样的想法,反而是异类。

舅娘是为了他好,可是白谨不愿又能怎样,他们只好将说亲一事搁置,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

不过这个白谨实在没法如了他们的愿,就算是任由几人担心,他也不想随便接受这种事。

“我跟娘亲说今日你生辰,她就让我赶紧来找你,给你买生辰礼时不要在乎破不破费的事。”白谨一见到左安礼就说个不停。

也就只有他才能让左安礼这么有耐心,绝不敷衍他的任何话。

“那你给我的这件礼物,付出了什么代价么?”左安礼有些许不安。

白谨歪了歪头,老实道:“还是有的。”

左安礼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似乎要找出不对劲来。

白谨幽怨道:“为了这个我这十天来看了好多书。”谁让纸张的制作技艺绝对超出这个时代,拿出来的积分比一张方子都昂贵。

左安礼僵住了,他眉间微微蹙起,眸中似怒似怨,最后都归于平淡和无奈。

“看来对你读书还有益,倒是不错。”

白谨愤愤扭头,重重哼了声。

楼下热热闹闹,忽然出来一阵铿锵有力、气势磅礴的乐声。

白谨连忙趴在窗边,探出头看热闹。

鼓乐吹打中,佩戴神话人物面具的舞者踩着明快的节奏,跳着刚劲有力的舞蹈,姿态奔放又开朗,时不时从街正中蹿出来,顶着张牙舞爪的面具猛地凑近你。

他听见行人欢快又高声的尖叫。

这就是白谨念念不忘的傩舞,驱邪除煞,祈福娱乐。

“哇,好像戏曲。”白谨惊叹道。

左安礼看向他感兴趣的模样,目光微动,“确实类似,曾有句对联言:‘近戏乎非真戏也,国傩矣乃大傩焉。’讲的就是它。”

广兴县有许多人和白谨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傩戏,新奇得不行,围观的同时还跟着仪队移动,接受“神明”得赐福。

前簇后拥,瞧着尤为壮观。

“比上善节那天也不差了。”白谨看得眼也不眨,随口点评道。

左安礼瞥了他一眼,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看完热闹后用过晚食后,两人也没有归家,而是去了横亘县城的一条河边。

冬日河水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他们只能沿着河边铺好的青石小道散步。

他们仿佛不怕冻一样,在外头说着家常闲话。

左安礼心道,他的九岁生辰,有白谨相陪。

小公子有着不输于成人的稳重成熟,他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我如今已是虚岁十岁了。”

还有未尽之言藏在心中,他可能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潜意识仍旧回避着。

“是,少爷,生辰快乐呀。新的一年,我也还在。此后的每一年,只要你愿意,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