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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贪图相处多一点的时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身体为重。”郁月城说:“你应该告诉我的,或者至少跟大伯保持联络。这是在国外,你······”

“也不是······”方渡燃接着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他说。

郁月城的话顿时停在半空。

我知道你伤心。你好伤心。

我知道的。

我知道。

我知道得有点晚。

方渡燃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却没能出口,这话只是到嘴边,都全是酸涩味儿,他、他开不了口。

只是垂下头接着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郁月、城。”

他被体温烧得嗓子发干,说话也迟钝。

好不容易让自己稳定一下情绪,没几秒就得大大地喘口气。

“让你伤心,是我的不好。没有、呵护好你,骗了你,对、不、起。”

郁月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裂缝轰然崩塌。

方渡燃说了他从没说过的话,用他从未有过的姿态。

他那么强悍,他如临深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都从不低头。

他甚至能用自毁的方式去直面所有凶险,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对自己都那么狠。

郁月城以为,方渡燃,他是从来也不会后悔的。

他总是那么干脆,把想要的安排都算好。

走得也比谁都洒脱。

这个人,他说要保护我,他在课间偷偷吻我,他半夜进我的房间和我一起睡,他要我标记······

他也多次主动地撇清关系,他说我们只是朋友、兄弟。

他要和我肌肤相亲,他要我咬破腺体,把信息素注进身体里,他要做我的男朋友,他也主动地忘掉我,忽略我。

他在除夕前夜的家宴上对我说爱我,也在第二天和我分手。

他答应我保持联络,然后再主动地了无音讯。

他来到这里找我,易感期却躲着我。

现在他说对不起······

郁月城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信息素,却没有想要收回来的念头。

方渡燃的话说得艰难,他的皮肤也滚烫,嘴里还在小声地呢喃,头也没有抬,看不出神志是否还清醒。

但是郁月城听清了,那气息发出的音调,说得是很多遍的“对不起”。

他的手腕上还有两个明晃晃的血窟窿,他浑然不觉。

好像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他的易感期,也不是手里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口,而是他道不尽的忏悔。

郁月城怔在原地片刻,低下头吻上方渡燃道歉的唇,不仅没有收敛,反而释放出一点点安慰的信息素,融化在亲吻里随着唇舌纠缠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