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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自己得病之后,江寻依旧能说能笑的,他天生就是乐观的性子,从来就不会多愁善感,有什么事情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

直到现在夜深人静,他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眉眼间露出几分怅然之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他便觉得鼻酸眼胀,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江寻翻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默默把被子扯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傅晏礼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

他走到病床前半蹲下,隔着被子拍了拍江寻的肩膀,“小寻,睡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担心惊扰到被子下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才传来闷声闷气的一声:“嗯。”

傅晏礼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强行掀开了被子,下一秒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灯光下,江寻侧躺着,黑色短发凌乱,下面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块。

他整张白净的小脸已经无声无息地淌满了泪水,眼睛跟兔子似的泛红,浓密乌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唇部肌肉也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江寻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安静地掉着眼泪,却显得愈发难过而脆弱,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无助小动物。

傅晏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寻,当下整颗心也揪成了一团。

“你别看了,怪丢人的……”江寻哽咽地嘟囔了一句,就要转过身去,结果下一秒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拥进怀里。

傅晏礼掌心扣着江寻的后脑勺,将他的脸轻轻往怀里一摁,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想哭就哭,别憋着。”

江寻抓着傅晏礼的衣服,终于开始哭出了声,温热的泪水很快将男人肩膀处的布料沾湿。

哭了一会儿,他吸着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傅晏礼,我害怕……”

“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傅晏礼双手捧着江寻湿润的脸颊,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寻小声抽泣着,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亲亲我。”

“好。”

江寻最怕的不是生病也不是接下来要面临的治疗,他怕的是要永远离开傅晏礼,还有便宜爹妈和便宜哥哥、林简……还有许多人,甚至是季云添那神经病,这会儿他都觉得不舍。

江寻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舍不得离开。

江寻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累了,傅晏礼一直在旁边哄着,直到怀里的人睡着。

傅晏礼没睡,他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屈膝蹲在床边,动作细致地轻擦着江寻脸上的泪痕,以及红肿的眼睛。

做完这些,傅晏礼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此时已经是深夜,高级病房区很安静,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掏出一根香烟衔在唇边点燃,沉默地抽着。

直到一根香烟燃烧完,等身上的烟味被夜风吹散,傅晏礼才转身回了病房。

——

江寻的病是肯定要治的,尽管他知道治疗也许起不了什么作用,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

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都还抱着希望,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

关于治疗,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先化疗杀死体内的癌细胞,再进行骨髓移植,这是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江父江母和江怀瑾都做了骨髓配型,结果是江怀瑾的最合适。

找到了合适的骨髓供者,这也让众人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仅仅只是一口气而已。

住院的第三天,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