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Chapter99(2 / 2)

在路过玫瑰花丛时,他却夸奖了两句。“汉克·韦兰的玫瑰花养得不错,花瓣层层叠叠,盛开似烟霞绚烂。?()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布兰度听得出来幽灵先生的心情很好。

让埃里克赞美别人养的玫瑰,这真是不多见的事,他可不会关注鲜花开得美不美。

倒不是漠视植物,而是在观察植物时说的多是它能做成哪一类的药剂。

今天,春意融融。

大簇大簇的红玫瑰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男人西装革履,身姿笔挺,驻足赏花。

阳光闪耀,如果他再佩戴一张银面具轻嗅玫瑰,就似一位深渊来客到人间悠闲度假。

布兰度暂停脚步,凝眸注视埃里克,脑中幻化出了这一幕。

埃里克很快感觉到有一道特别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不由摸了摸脸,先确定面部伪装没有出现纰漏。“怎么了?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

“不,您说得对,这里的玫瑰花确实很美。”

布兰度一本正经地补充,“不过,我看到了人比花娇。”

埃里克心头猛地一跳。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的小心脏又受到冲击了。

他佯装镇定地回了一句,“我可当不起,这句话还是用来形容您更合适。”

布兰度煞有介事地点头,“倒也没错,但以下形象还是非您莫属。”

她把刚刚的脑补场景

() 详细描述出来。

“幽灵站在红玫瑰花丛中,身着黑色斗篷,佩戴银面具,神秘而迷人。忽然,他伸出五指向空气轻轻一抓,徒手变出了一朵黑玫瑰。阳光闪烁,花瓣上滚落了一滴晶莹露珠。”

布兰度:“您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也许吧。”

埃里克语气平淡,似乎不感兴趣。

毫不留恋玫瑰花丛,抬步就走,“今天不是来看玫瑰的,进场吧。”

表面上不甚在意,心里却若有所思。

想起去年前往巴黎的黑市,两人穿斗篷戴面具。当时布兰度就赞美他与这种造型的配适度很高。

现在看来,亲爱的B先生是真心偏好这类诡秘造型。

埃里克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空手变花,这是基础魔术之一。以往在马戏团学过,但好多年没用了,可以重新练习起来了。

布兰度瞧着埃里克先行一步的背影。

刚才的幻想小剧场,还有最终一幕没说——斗篷幽灵的银面具,被她亲手揭开了。

想到这里,布兰度笑着加快了脚步,两人一起走进了六号展区。

六号展区,从外部望去,整栋楼窗明几净。阳光射入玻璃窗,洒落一地的光辉。

等进了室内,光线依旧明亮,但再也感觉不到春天的温暖。

眼前的展品让一股阴森寒意从观展者的脚底窜起,瞬间炸得人头皮发麻。

与窗外盛开的玫瑰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展出的是“死亡”,所有的古物都与刑具相关。

“嘶——”

“啊!啊!”

此起彼伏的抽气与惊呼声响起。

吊笼、砍头架、刑靴、开花梨、纽伦堡的铁处女等等,各种各样的刑具被依次摆放在不同房间内。

有些刑具的尖刺金属已经生锈,但站在它的面前仍似乎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甚至能听到哀嚎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曾经被这些刑具折磨的人,他们死不瞑目,亡灵附着在刑具上,怨气久久不散。

人死不过头落地,但饱受折磨的刑罚过程过于痛苦。

恰如弗朗西斯科·戈雅的话,这些刑具背后是“理智沉睡,恶魔丛生。”

布兰度转了一圈,再瞧着面前的满布尖刺的审讯椅,两侧扶手上还装有固定的手铐。假设坐入其中,死因很可能是流血而亡。

又抬头望向角落里矗立着的砍头架。

她微微蹙眉。阳光照在了高悬的刀刃上,发出了刺目反光。

刀刃高悬,被吊在架子最上方,距离地面约三米。

布兰度走向埃里克,“我先出去了。”

埃里克正瞧着屋内的两口棺材,是透明大玻璃制成的。

清楚地看到棺材里躺了两具穿戴整齐的男性尸体。

死者的脸部被薄薄的黑布遮住了,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黑布纹丝不动,说明躺着的是尸体,已经不会呼吸。

死者外露的手部仍不见腐烂迹象,要不就是防腐做得好,要不就是死亡时间还不长。

在这里摆放两具尸体也是配合刑具展览的氛围。

导览语写:「人终有一死,但愿我们在轻松自在中死去。」

埃里克听到布兰度的话,他也不想继续逗留。“我也换一个展厅。”

这栋楼都是古代刑具,从时间上是符合「古物」的标准,但他生不出丝毫欣赏的想法。

两人转身出了六号别墅。

布兰度却没有去其他展厅,先走向引导员,询问主办方负责人的踪迹。“请问汉尼夫·韦兰先生今天来了吗?”

引导员弯腰,示意请随他走。

“请往这里走,汉尼夫先生在休息区接待诸位贵客。”

展览不只是用来看的,部分展品开放购买。

汉尼夫作为主办方负责人,在休息区接待客人,谈着各种订单生意。

埃里克疑惑,布兰度总不能是想购买某一件刑具吧?他耳语问:“是有什么意外发现吗?”

布兰度也低声回答,“没有。我就是去提醒一下,发现了一个安全隐患。”

砍头架的刀刃高悬,而那把刀一点也不钝。

万一机关绳子断裂,刀刃会立刻掉落。此时,假如正好有游客探头探脑地观察架子,可不就要上演砍头实况。

七分钟,两人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休息区。

汉尼夫正在接待两位客人。

其中一人,两家的长辈是旧相识,正是英意混血尤尔·路易斯。

路易斯在介绍宾利,“查尔斯很快就要与我成为亲人。今年秋天,我准备举办与宾利小姐的婚礼。汉尼夫,你有空的话请一定要来英国观礼。”

“恭喜你。”

汉尼夫却没有非常热情地祝贺,只给了礼仪性笑容,“有空,我会去的。”

汉尼夫不欲多聊。

瞧着引导员带来的两位客人,正要与路易斯说抱歉,有什么话以后再谈。

宾利见到来客,略感意外,没想到这么巧与布兰度玫瑰庄园遇见。

他本来还在想来到美国要如何与布兰度联络。

聊一聊自己多了一个处于考察期的准妹夫,提醒布兰度不必给自己面子照顾路易斯的生意。

布兰度也略意外,但与宾利的叙旧问候等一会再说,先对汉尼夫示意借一步说话。

汉尼夫不解,可还是配合地去休息室外侧走廊。“班纳特先生,有什么事吗?”

布兰度正要开口,但听非常急促的跑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服务生脸色惨白,飞快跑来,惊吓地抓住了汉尼夫的手。

根本没注意到边上有客人,他磕磕巴巴地说,“出、出大事了!六号展区的砍头架,砍死人了!”

什么?!

布兰度眉头一跳。

前天与昨天都没出事,今天她尚未能提醒砍头架的安全隐患,这就死人了?

汉尼夫倒吸一口凉气,急切追问,“死人了?你是说砍头刀掉下来,把游客砍死了?”

服务生先点头,又疯狂摇头。

“不。刀掉下来了,游客没有受伤,是有一具尸体被砍死了。”

汉尼夫听傻了。

布兰度也有点懵,直接问:“尸体不是躺在玻璃棺材里吗?”

“嗝!”

服务生本就惊魂不定,听到问话,吓到打嗝。

他差点跳起来,这才看到在走廊上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服务生深吸了一口气,想压制打嗝但失败了,只能一边打嗝一边回答。

“嗝,两具尸体,嗝,都棺材里爬出来了。高个子尸体把,嗝,把矮个尸体的头给砍了。流,嗝,流了一地的血。”

布兰度:?

服务生说的每个单词,她都能听得懂。可是凑在一起,怎么就让她越听越迷糊。

第一反应,布兰度问汉尼夫,“您让两个大活人假扮尸体?”

汉尼夫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是真的死人。好不容易买来的,两天前刚死的。”

服务生:“上午十点开展前,我按照规矩,嗝,检查了六号展区的各个展品。死人嗝,躺在棺材里的两个人没有心跳。嗝,他们也没有呼吸,确实是死的。”

死人怎么会爬出棺材。

还会使用砍头架,一个把另一个给杀了呢?

布兰度不由瞥了一眼休息室的大门。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有几次宾利出没时,伴随着诡案发生。

这次,古怪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