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1 / 2)

没有伤……杀害任何一个木灵,夏油杰并不怎么顺利地来到了桃林深处。

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座熟悉的,被茂密桃林包围着的古老和式宅院。

大概是因为地处深山老林没有必要,又或者是此间主人直接把这片桃林当做庭院了,这座一看就很值钱的宅邸并没有院墙和大门。

踩着泛青砖石砌成的小路踏入宅邸范围,脑海中跳动的那股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凝视着,时刻会被攻击的危机感终于消失,夏油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这里属于安全范围。

将手里的咒具塞回了丑宝肚子里,又将丑宝塞回咒灵操使牌精灵球,不仅被整座桃山的生灵追杀,还不间断地挨了一路雷劈,终于可以喘口气夏油杰看了眼自己。

还好,能见人。

咒高/制服,如果颜色和款式能多变一点的话,那他愿意将其奉为永远的神。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因为好好用咒力保护了自己,从表面上看与其说是被追杀,倒不如说是一路散步过来的的夏油杰踏上宅邸檐下的木质廊檐。

几乎是在两只脚都踏入宅邸的瞬间,他眼前窜出了一只成年人膝盖高的小纸人。

纸人看起来像是参考了什么以阴阳师为题材的漫画,虽然是无脸的雪白纸人,却意外的没什么恐怖谷效应,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跟熟悉的宅院一样,这纸人同样十分熟悉。

贴心、能干,不遗余力地试图把人往废物方面养。

夏油杰甚至能够清楚地回忆起几个纸人分工合作,或立于地面、或飘在半空,不止会帮他穿衣洗漱,甚至恨不得把饭一起给他喂了的样子。

可怕,太可怕了。

这绝对是恶魔,诱人堕落的怠惰恶魔!

可怕的恶魔化身小纸人今天依旧贴心无比,还没等客人问路,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带路了。

尽管刚刚才腹诽过纸人君,作为客人,还不清楚宅邸内里状况如何的夏油杰垂下眸子,盯了前方蹦跶的纸人背影片刻,最终还是顺从地跟了上去。

顺着走廊七歪八拐,终于被带到一道障子门面前后,贴心过头的纸人帮忙敲了敲门,随即「嘭」的一下消失了。

没有犹豫的机会,或者说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在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道表明允许进入的陌生女声后,夏油杰直接拉开了障子门。

按理来说,一扇轻薄的障子门里挡不住什么动静的。

然而一般说出这种话,就代表着接下来的情况肯定不怎么符合常理。

虽然外头是日光大好白天,但这个位于这座宅邸深处,隔了许多道木制门墙的和室光线却不怎么好,最亮的光源便是从被人为拉开的这扇障子门处倾泻进去的暗淡日光,轻轻打在屋内的人身上。

尽管背着光,夏油杰优越的视力还是让他看到了屋内诡异的情形。

首先是被搁置在一圈看着像是什么阵

法的环状金纹中心,跟最后见面的时候一样,双目紧闭依旧保持着沉睡状态的雨宫律。()

这个早有预料,并不让人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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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屋内的另外两个人——

上次见面时还是一头乌发,仙鹤般的古典美人甘那,如今却顶着一头耀眼到在昏暗环境下依旧晃眼的金发,再加上大概率是为了配合金发一起变动的艳丽和服,将那张柔美的脸都称得有了几分攻击性。

没有分给门外的夏油杰一点儿注意力,甘那勾起一抹与以往人设区别极大,比起仙鹤倒不如说是山中女妖般魅惑勾人的微笑。

歪歪斜斜,非常不正经地轻靠在边上那人肩上,手里捻着一颗剥掉外皮的晶亮葡萄,轻轻送到对方嘴边,张口脱出音调弯弯绕绕、百转千回。

“淡岛大人,啊——”

美人在怀,被称为淡岛大人的同样是个金发的明艳型大美女,穿着与和室格格不入的红裙,一双清透的漂亮碧眼瞟了门外的夏油杰一眼,很快又转回去盯着甘那,也不做什么暧昧举动,只轻笑着咬下对方手里的葡萄。

两个疑似关系不纯的美女在做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不远处是对此一无所知,处于睡眠状态的长发男人。

即便十分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刺激的背德场景,这一幕看着仍旧有伤风化,绝不是什么未成年人能看的内容。

身为成年人的夏油杰瞳孔震颤着,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老实说,很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快速地说一声打扰了然后立刻关上门离开,可他忍住了。

硬生生将后退的脚步挪了回来,甚至还往前一步踏入了眼前这个——

不管是离开还是进入都不太合适的和室。

为了避免冷场,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身体僵硬的夏油杰抬起手,冷静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显然,不止夏油杰,对面两个敢于当着外人的面卿卿我我的金发美女也十分懂得这个道理,并不分开依旧我行我素地黏在一起。

没得到回应的夏油杰倒也不着急,反而有些在意地往昏睡中的雨宫律那边看了一眼。

对方身下那几乎占满了整间屋子,看不出什么作用的金色纹路似乎正在运行,坚持不懈地在昏暗的和室内散发着点点幽光。

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到甘那旁边,明显是主事人的淡岛身上。

虽然对方看着很年轻,对淡岛的辈分多少有点猜测,因此夏油杰谨慎地用了敬称:“您是……?”

“真是没耐心的孩子。”明明是自己把别人晾在一边的,淡岛却一脸理直气壮地责怪起了对方。

拍了拍边上黏糊糊的甘那,在对方收敛好表情退到一边后懒洋洋地单手撑颈,靠在了盛放着葡萄碟子下的矮桌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桧扇,遥遥往雨宫律的方向一点。

“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