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请假(2 / 2)

雨溺 殊晚 10768 字 6个月前

“我靠我没看错吧,什么人让野哥这么上心啊。”

“还能什么人,心上人呗。”

“你看他那着急的样,被拿捏得这么死啊。”

“真他妈神了,没想到野哥好这口。”

门重新被关上,杂音喧嚣隔绝,祁安动了动干涩的唇,刚想说点什么,白色毛巾从头顶盖下来,视野全部被挡住。

她伸手想掀,闷声嘟囔:“陈泽野你干嘛。”

“别乱动。”

祁安没怎么防备就被他虚虚地扯进怀里,下巴磕在他胸口,混着雪松的冷冽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面涌。

这是头一次他不太温柔,黑色皮筋一把扯下,柔顺的长发被擦得胡乱。

祁安半虚半实靠在他身前,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在耳边,不属于她的体温一点点吞噬感官。

好近,近到心悸发慌。

头发勉强被擦干,陈泽野上下打量着她,又发现了另一处疏漏。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舌尖在侧腮上顶了圈,下颌线绷得很紧,唇角抿直,一个不合适的想法冒出心头。

但总比让她感冒情况进一步加重要好。

喉结滚了下,陈泽野沉着声:“闭眼。”

“嗯?”祁安很懵地仰头。

他今天耐心真的好差,抓起她一只胳膊,让她掌心挡住自己的眼。

乌沉光线下,其他感官全部脱离,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让人格外敏感。

狭小空间里,心跳声和呼吸声格

外清晰,紧随其来还有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睫毛刮在掌心很痒,祁安好奇地透过指缝往外看,撞入眼帘的是他凌厉劲瘦的脖颈,青筋脉络清晰鲜活,微低着头弓出一道弧度,再往下的肩胛骨同样凸出。

他两手扯着衣服下摆向上拽,蹭起来的衣角隐约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身,带着独属于少年的蓬勃力。

祁安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连忙闭紧眼睛。

可喉咙却不受控制溢出一点声音。

陈泽野精准捕捉,动作却没停,干脆利落地将卫衣脱下勾在手里,半俯下身子凑近她,笑得有点痞。

“祁同学。”

“你怎么还偷看啊?”

祁安脸红耳朵更红,像被煮熟的虾子,但还是想守住自己最后的倔强:“我没有。”

陈泽野没多逗她:“行了,睁眼。”

祁安脑海里蹦出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捂得更紧:“我不要!”

“你瞎想什么呢。”陈泽野攥着她手腕往旁边带,“睁眼。”

祁安不受控制地空咽了下,手指间的缝隙挪大了点。

原来他里面还有一件白色T恤。

她这才松下一口气。

陈泽野还在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祁安下意识要为自己辩解:“我没多想。”

“嗯。”他善解人意地挑眉,“我说你多想了?”

“……”

“把湿衣服换下来。”陈泽野把那件卫衣塞到她手里,“穿这个。”

“不用了吧。”祁安看了看他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觉得他比自己更需要,“我不冷。”

“让你穿就穿。”陈泽野转身往外走,“弄好了叫我。”

祁安最后还是按照他说得做了,她快速把衣服套好,很轻地喊了下他名字。

陈泽野推门进来,暖黄的光晕不偏不倚落在女孩身上,他第一反应是后悔。

他的衣服实在太大了,袖子长出一大截,下摆遮到腿根,最要命的是领口,松松垮垮地向下坠,露出的两根锁骨极其漂亮,像是天上的弯月,也像精心雕琢后的艺术品。

祁安其实也觉得不太自在,衣服上他的味道太浓,经过残存的体温发酵,入侵她身上的每一寸毛孔,无形的拥抱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缠绕其中。

喉咙发痒,祁安用手向下扯了扯衣摆,抬头看见陈泽野绷着下颌站在阴影处,目光神色都有些奇怪。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陈泽野走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领前两根抽绳,交叉拉紧。

祁安反应过来点什么,眨眼的速度变快。

头顶传来很轻一声笑,祁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陈泽野把她袖口翻上去两折,勉强把手露出来,又把压在衣领下的头发捋顺:“笑你像个小朋友。”

祁安气鼓鼓:“才没有。”

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

陈泽野后退一步盯着她看,

重新回到正题:“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吗。”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换了一个:“怎么找到这的。”

祁安抓了抓袖口的线头:“找人问的。”

“谁告诉你的?”

“不能说。”

陈泽野磨了磨牙根,被气得发笑:“你还挺仗义。”

“之前去过网吧吗?”

祁安摇头。

“没去过就敢随随便便过来了?”他语气有些不爽,“胆子这么大?万一我不在这呢?遇见危险了怎么——”

“陈泽野。”

她忽然打断他。

祁安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不管不顾地抓起他手臂,没了卫衣的遮掩,那些伤痕就这么直接地暴露在眼前。

酸涩重新蔓上心头,难过的情绪有些撑不住。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发现你的伤口,所以今天才没去上课的。”

陈泽野被她问得心口闷了下,像是被沙石硌过的淬痛。

“不是。”

祁安听不进去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可我现在都知道了。”

长睫不经意间发颤,她仰起头很认真地问:“陈泽野。”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祁安。”

陈泽野反抓住她的手腕,脸色不知怎么沉得有些可怕,冷冽的眼垂下,漆黑的瞳孔凝在她身上。

“你就不怕我吗?”

祁安这次没逃也没躲,有些执拗地对上他的眼,仿佛要从中找到什么回答。

“我为什么要怕你?”

粗粝的指腹蹭在脉搏,他嗓音变得很轻,几乎是场幻觉。

“因为我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