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1 / 2)

昨天这么想要这把剑,现在放在江衔面前,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同他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都只是病得神志不清时的胡作非为?

而江衔却只是一脸茫然。

什么不记得了?他记得什么了?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梦见了一些明渊的事情而已,又做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不远处一直盯着两人的一檀和一乐听见扶饮一开口,耳朵都竖了起来,恨不得多长几双耳朵,好听得更清楚一点。

“嗯……”江衔猜测道,“我昨天似乎有些不适,给你添麻烦了么?”

他昨晚发起了热,烧得迷迷糊糊的,许是又让扶饮费心照顾了。

而扶饮眸光微垂,只是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你昨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

江衔舌尖抵了抵上颚,张了张口,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但是方才扶饮那一句无端低下来的话语顽固地盘旋在江衔脑海之中,清走了他脑袋里其余的想法,只余白茫茫一片,空茫得近乎手无足措。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扶饮便收回了晦涩的眸光,自言自语道:“添麻烦。”

他掀起眼皮,凉凉道:“何止添麻烦。”

江衔:“……”

这是什么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受害者。

救命。

对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又拽又抱又抢人剑的,什么意思?

然而这话扶饮说不出口。

打死都说不出口。

再怎么样扶饮都不可能会承认江衔要拽要抱的时候,自己真的就脑子一抽妥协了。

扶饮烦躁起来,手指一开一阖地拨着剑柄,雪亮的剑身也随着忽隐忽现。

这种事态隐隐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心下隐隐不安,太多的巧合加起来,反倒微妙起来。

然而有些细节是装不出来的。

那是他同师尊相处之中的一点一滴,只有他们两人才会知道的细节。

除了明渊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三者知道?

除非明渊对旁的人也做过说过,否则根本说不通。

那现在呈现在扶饮面前的,到底是旁人别有用心的伪装,还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个人。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僵持不下。

江衔的目光随着扶饮的动作一上一下,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这把剑很漂亮。”

平心而论,江衔总觉得这把剑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江衔想了好一会,都没有类似的记忆,于是便干脆不想了。

谁知听了这句话,扶饮瞬间回神,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果然如此,反问道:“很漂亮?”

江衔道:“嗯。”

扶饮盯着他看了半晌,倏地笑了。

他懒懒地将怀里的剑换了个方向抱着,笑容缓缓加深,隐约能够看见雪白的犬齿:“漂亮啊——可惜,是本座的。”

江衔:“……”

这是什么幼稚行为。

江衔失笑:“我没有要抢你剑的意思。”

扶饮意有所指道:“真的吗?本座不信。”

江衔:“…………”

江衔:“???”

江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只脾气古怪的异瞳猫猫沟通了,无奈道:“你不信,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话间的功夫,天光已是完全亮透,苍穹缓缓融入了纯粹的蔚蓝,偶有飞鸟路过鸣叫,忽地又钻进了云层之中。

此处是一座大的山谷,谷口处足以容纳六七人并排同行,那儿便是剑冢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