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世界十(二十二) 宫廷文里心比天高的……(1 / 2)

褚伯玉坐在白玉台阶上,迫使宝扇只能扬起脑袋看着他。褚伯玉在宝扇瓷白的脸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余光可以瞥见雪似的肌肤,因为他沾染上糜丽的艳色。

褚伯玉衣冠楚楚,周身的衣袍整洁,唯有衣裳下摆滚落了几滴水珠。但宝扇不同,她所有的情绪姿态,都被褚伯玉看在眼中,无处可以遮掩。这般对比,更让宝扇觉得羞怯。她伸出绵软的柔荑,轻攥着褚伯玉身前的衣襟,声音怯怯:“陛下欺负我……”

褚伯玉分开和宝扇相接的唇瓣,薄唇上的水光清晰可见,连眉梢眼底都带着薄红色。褚伯玉轻挑眉峰,状似无意地询问道:“哪里欺负你了?”

堂堂天子,竟然是这般坏心眼的人物,褚伯玉要宝扇亲口说出来。但宝扇性子柔软,对于此等羞人之事,定是不会宣之于口。于是,褚伯玉见宝扇面浮丹霞,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喉咙间发出沉闷而愉悦的笑声,再次俯身捉住了那张唇瓣。

宝扇既讲不过褚伯玉,周身又浸泡在暖融的汤池中,绵软无力,便只能柔弱地承受着褚伯玉的亲吻。

不过一盏茶的时辰,褚伯玉便伸出手,将身形踉跄、几乎要坠落在汤池中的宝扇捞在怀里。有美人在怀,又有如斯曼妙风景,褚伯玉连身上的衣袍被浸湿都顾不得计较。

宝扇乌发如瀑,虽带着绵绵水汽,但仍是轻盈地垂落在褚伯玉的手臂,似猫儿的爪子,一下下轻巧地拨弄着,直叫人心底泛起酥麻痒意。褚伯玉轻启薄唇,以糯色的齿,叩动着宝扇娇嫩柔软的耳垂。他牙齿微动,耳垂便被碾磨出细小的痕迹。褚伯玉咬罢,便松开牙关,只虚虚地含着那白皙的耳垂,却并不松开。倒好像宝扇的耳垂,是什么稀罕的美味佳肴,需要褚伯玉这个帝王亲自品尝回味。宝扇整个人,被困在褚伯玉的怀里,她脸颊发烫,面上带着落日霞光的美景。宝扇仿佛变成了膳房中,案板上的一块色泽白皙,软乎乎的面团。

面团此物,便是让人肆意揉捏,凭借掌控者的心意,变幻成各种形态。

宝扇柔弱地靠在褚伯玉的胸前,原本攥着褚伯玉衣襟的手指,此时也半张开来,足以可见她周身无力。不盈一握的腰肢,被褚伯玉的手弯托着,宝扇扬起脸蛋,望着汤池上壁。她双眸好似被汤池中的水雾熏染,浮现一片茫然之色。宝扇的身子,仿佛被抛到高空中,周围没有可以依靠的存在。宝扇只能轻扯着褚伯玉的衣襟,口中想唤些什么,但因为脑袋空空如也,便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叫不出口。仿佛在此刻,宝扇将天地万物,江河湖海都已经忘却,脑海里只余下空白。

宝扇花瓣似的柔唇一张一合,几乎是下意识地唤道:“陛下……”

她本就生的我见犹怜,那张瓷白如玉的脸蛋,却做出撩人心弦的举动来,让褚伯玉见了,不禁心跳错了几拍。随之,褚伯玉轻吻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话语刚说出口,宝扇就好似找到了可以依靠之人,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陛下,陛下……”

可宝扇只是简单地重复褚伯玉的称谓,若是让宝扇诉说清楚,这般急切地呼唤褚伯玉,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宝扇便只睁着纯粹的水眸,面上尽是茫然,却是如何都答不出来了。

直到遮掩在宝扇脑海中的白雾散去,宝扇恢复清明的意识,她方才还急促不定的吐息,逐渐变得平稳,在脑袋里忘却的一切,开始慢慢浮现出来。

宝扇彻底没了力气,软在褚伯玉的怀里。

褚伯玉替宝扇裹了衣裙,将美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朝着芷兰殿走去。皇宫中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看着宝扇娇艳如花的模样,褚伯玉又在汤池中弄湿了衣袍,宫人们自然猜测出发生了什么。

陛下新封的兰昭媛,初次被褚伯玉怜爱的消息,便传到了钟太后那里。钟太后神色淡淡,只因褚伯玉从未沾染过女子,这次得了,定然要欢喜好一阵子。因此,钟太后对于褚伯玉待宝扇的宠爱,并不觉得稀奇。

只是此后接连数月,褚伯玉夜夜流连在芷兰殿中。皇宫后妃,若是来了小日子,也要登记在册上的。可即使宝扇身子有碍,无法侍奉褚伯玉。褚伯玉还是如常前往,并没有借此机会,看看其他等待垂怜的秀女。

听闻芷兰殿中的宫女所说,褚伯玉见到宝扇失了血色的脸蛋,浓眉皱成一团,立即召见太医前来问诊。听闻太医所说,女子此刻气血虚弱,需要些热物来暖和身子。褚伯玉命人拿来汤婆子,置于宝扇双足之下。而腹部太过娇嫩,若是用汤婆子恐怕有不妥。褚伯玉听闻过后,便净了手,将双手熏烤的暖融,才放置在宝扇娇柔的腹部。

如此场景,更让兰昭媛宝扇受宠的名声,在皇宫中传播开来。

秀女们自然心有不甘,试图偶遇褚伯玉越发频繁。只在褚伯玉这里,秀女们皆是无功而返。秀女们这才暂时歇了心思,转身投向钟太后这里。世人皆知,褚伯玉性情温吞,若是钟太后说的话,褚伯玉向来不曾反驳过。就连褚伯玉最喜的爱宠墨玉,被钟太后抛到偏僻处,褚伯玉也没有同钟太后发火,而是命人到处寻找。进皇宫的秀女,都是世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自有心机手段。这些秀女待褚伯玉并非都有情意,所图的大都是一个家族助力,身居高位。

因此,秀女们见褚伯玉这边的路走不通,就另走他路。

钟太后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将这些秀女尽数阻拦在殿外。这些时日,钟太后将秀女们尽数见过一面。依照钟太后看来,模样美貌者,不在少数,只若是和兰昭媛相比,却少了几分。容貌不可,便要从性情上来弥补。只这些进宫的秀女,初时还有几分沉稳在,如今被褚伯却时冷落数月,连褚伯玉封了一个教坊司舞姬,都未曾正眼瞧过她们。纵使是再性情沉稳的秀女,也不免浮躁起来。

钟太后手指轻翻,看着秀女的名册。依照理性看来,钟太后觉得不插手褚伯玉的后宫事,才是最好的做法,不会令母子两个产生嫌隙。但钟太后向来随心而为,若是她知道收敛行事,当初也不会明知顺成帝不喜,却偏偏张扬行事,最终被淑妃利用,落了个冷宫贵妃的结局。自从宝扇成为兰昭媛以后,钟太后见过她几面。宝扇同做舞姬时,无太大的差别,只身上的衣裙首饰,皆是珍品,身子仍旧和过去一般柔弱。宝扇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的姿态,觐见钟太后时,也是规矩行礼,柔声问候。但钟太后总会想起淑妃,不由自主地将宝扇的身影,和淑妃重叠在一起。

钟太后拢起柳眉,心中想着:昔日顺成帝为了矫揉造作的淑妃,而让自己落了个狼狈下场。如今褚伯玉为了同样柔弱的宝扇,第一次刻意避开自己,这怎能不让钟太后心中郁郁。

只是钟太后看着名册上的秀女名讳,面上百无聊赖,不禁感慨这些秀女太过不中用了。她随手一扔,名册落到美人榻上,被风刮起了几页,最终名册停到了一模样清丽的秀女上。钟太后随意扫过,出声询问道:“这个秀女,可曾前来觐见过?”

大宫女忙道:“这个是孙秀女,她来过一次,是同其他秀女一同来的。这以后,奴婢便不曾见过孙秀女的面了。”

钟太后若有所思:“孙秀女,可是得了墨玉亲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