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正文完(2 / 2)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的震动,太宰治低头查看,忽略一条来自首领的传令,其余十多条未接来电和信息,包括这次的通话,全都是织田作打来的。

“出什么事了?”太宰治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同时他在脚步不停,在附近转头寻找着。

“太宰,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在织田作的叙述中,太宰治停下了脚步,绘音酱救下了织田作,然后——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她。”

放下手机,太宰治深吸了口气,对旁边的下属说道:“车钥匙。”

“是,太宰大人!”

汽车行驶在前往郊区的路上,根据刚刚织田作所说的话,太宰治已经将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好大的一场局。

想不到森鸥外为了逼他离开竟然做的这么绝,他的两个友人,每一个都没逃过老狐狸的算计。

先是利用安吾,让他将mimic引到横滨,再对纪德抛出诱饵,相同异能的人能指引对方走向临终,于是织田作这颗对他来说用处不大的棋子被摆在了冲锋位。

两个,一下子就是两个啊,一箭双雕也不过如此了吧。

真是可笑啊,就那么害怕吗,害怕他会像曾经的某人一样篡位?

明明一直以来太宰治所有的举措都在清清楚楚地表达着,他对森鸥外身下的那个位置毫不在意,白送也不要,对他来说只是负担而已。

太宰治自认为他从不是一个愿意承担那么多的人,更不会为了所谓的最高位奉献自己的一切,他连对自己都不负责,又怎么去承担那一看就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担。

根本不可能,首领的忌惮简直无用至极。

但就算他对自己的认知再怎么清晰,顶头上司不信,那又有什么办法?

差一点就满盘皆输了啊。

要不是有绘音酱,要不是绘音酱救下了织田作,绘音酱,绘音,如果没有她的话,他绝对会——

想到这,太宰治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她...为了他忤逆了森鸥外吗?

心中的酸涩与触动上涌,太宰治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他只知道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为他做了许多许多,他该拿什么来偿还啊,仿佛永远,永远都还不清,毕竟就连他本人早就都是属于绘音酱的小猫咪了。

来到荒山附近后,太宰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与他驾驶的轿车相同型号的车等在路边,是她的司机长谷上杉,那么这意味着绘音酱如今正在山上等他。

意识到这点的太宰治加快了速度,他跳下了车,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地向着半山腰处的别墅移动,长谷上杉向他问好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一定等他很久了,她一定很累了。

太宰治看到了一地的藤蔓和玫瑰,好多好多,应接不暇的花朵呈现在他的眼底,密密麻麻地布满脚下的路,从道路尽头一直延续到整座别墅。

为什么这么多啊,绘音酱做了什么,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玫瑰啊!

太宰治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他明白,她的血是为他而流的,以及这覆盖了整座别墅的玫瑰也是为他而绽开的。

随着树叶被拨开,屹立在树林深处的洋房终于变得清晰。

绕过满地的尸体,太宰治奔赴最顶层的舞会大厅,所有的房门都是敞开的,所以站在门口,他很轻易地就看到了他的女孩。

黑发少女斜躺在红色天鹅绒的扶手椅里,一副刚被脚步声惊醒的模样,她看着很疲倦,眼睛只张开了个小缝,不过在二人视线对上后,她甩了甩头,试图把所有倦意都赶跑,然后挣扎着起身。

看都不看一眼地上倒着的某位幽灵领导者,太宰治上前拥住了少女,让她可以靠着他不必费力自己支撑站立。

“太宰,你终于来了。”软软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太宰治感到了她的脑袋在自己肩上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

“绘音酱?”双手把住女孩的肩膀,太宰治稍微退后了一步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势,在看到她手腕上深深的割痕后,太宰治觉得有人在紧紧攥着他的喉咙。

曾经在没有遇到绘音酱之前,太宰治是个很乐忠于自残的小孩,他知道小刀割在手腕上是什么感觉,知道血液一股一股的从血管里流出又是什么感觉。

“绘音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太宰治重新将少女搂在怀里,颤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丝悲泣。

这听得我很不是滋味,毕竟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让他避开命运所带来的哀痛,我不希望我的恋人悲伤,那样我会心疼。

“太宰,我没有事。”我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在来杀纪德之前我已经见过林太郎了,这是他首肯的事。”

“可是绘音酱为我受了很重的伤。”太宰治的脸埋在少女的长发中,闷闷地说道。

很重?我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也不是多么大的口子嘛,只是有点失血过多而已。

叹了口气,我稍微推了推太宰,让我能够直视着他的瞳孔:“看着我,看着我太宰,我可不是什么脆弱的瓷娃娃,你的女朋友超厉害的,对吧,治哥?”

眼前是少女近在咫尺的脸庞,太宰治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双十分认真,且眼底仅有他一人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的眼酸涩的想要落泪。

“嗯,绘音酱最厉害了。”他轻声说着,同时俯身亲了亲这双对他来说足以扰乱心智的眼眸。

“所以啊,既然我这么厉害,你看看要不要把‘港口Mafia历代最年轻的干部’这个头衔让给我呢?”我笑着回吻了一下太宰的脸颊:“让给我吧,反正对治哥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是我的最优解,既然林太郎希望太宰离开港口,那就离开好了,悄无声息地溜走,反正相爱的人再远也不会散开。

我知道我爱太宰,他也爱我。

“哈,绘音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宰治微微弯腰,一只手绕过少女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你在劝说一位港.黑的干部叛逃,身为高层的你不会不明白这样所带来的后果吧。”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代替你成为干部嘛。”我双手环过太宰的脖子,在他耳边撒着娇:“你赶紧叛逃,拉着织田,然后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好不好~”

听着少女的声音,太宰治停下了脚步,自白雾消散之后,天上的云也散开了,阳光透过树间阴影打在他们身上,他轻笑了一声。

这就是他的绘音酱啊,她为他考虑了一切,包括后路,或许他确实该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了,毕竟织田作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另一边。

所以他的回答是:“好。”

乌云散去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是新的开始。

我躺在太宰的怀里,任他抱着我慢慢下山,看着他脸上斑驳闪烁的树荫光斑,我伸手做了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将他右眼上的绷带拆下来。

察觉到绘音酱的意图,太宰治乖顺地低头,让她的手不必那么费劲去勾绷带上打的小结。

唰——

自从我遇到太宰以后,五年来,他右侧的鸢色眼瞳第一次暴露在我面前,与另半张脸一模一样嘛,真是的,我还以为绷带戴久了会有些变化呢,比如物理防晒做的这么好,肤色会格外白皙一些,结果并没有。

我搭着他的肩膀往上提了提身体,然后在他刚露出的半张脸上贴了贴:“织田和他的孩子们如今在武装侦探社等你,你应该知道吧。”

太宰治:“我知道。”以及那里就是少女替他考虑的后路,他也知道。

“放心吧治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将刚拆下的绷带一圈一圈缠在受伤的手腕处,看的出太宰每天有换绷带,绷带柔软又干净。

“那虽然不是唯一的去处,但目前来说,是横滨最适合你的地方,你要信我。”毕竟在平行世界里,那一直都是太宰治的归宿,emm除了那个世界。

“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绘音酱。”太宰治蹭着少女的脑袋,这样的绘音酱,哪怕她骗他喝下最痛苦的毒酒,他也心甘情愿。

即将走到山脚时,我戳了戳太宰的肩膀:“好啦,放我下来吧。”

“嗯。”虽然太宰治嘴上答应的很迅速,但仍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快点,待会儿就看到长谷啦。”

太宰治无畏地耸肩:“反正他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拿额头磕着太宰的下巴:“快放我下来。”

“可是绘音酱受伤了嘛。”太宰治又抱得紧了一些,表示就是不撒手。

“我伤的是手腕,又不是腿!”我的声音严肃了一些,同时敲打着太宰的脑袋:“快点,你该离开了。”

“绘音酱竟然赶我离开,呜呜,我——”太宰治的嘴被堵上了,柔软的触感在口腔里肆意,她为所欲为的咬着他,从嘴唇咬到右眼到耳边,少年的气息渐渐不稳。

“呼——听话。”最后她抵在他的脑袋一侧,双手捂在他的一只耳朵边缘悄悄地说。

“嗯...”太宰治不再说话了,直到即将走出树林的阴影,他才将少女放下。

被放到地面之后,我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太宰抓住了手掌。

“绘音酱,你会等我的对吗?”脸上带着红晕的太宰治恋恋不舍地说道。

我:?

我以为我们只是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了而已,但男朋友好像在搞什么生离死别的剧本,不要乱立flag,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绘音酱的表情太可爱了。”太宰治发自内心地笑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装侦探社是一家拥有正规执照的明面组织,在加入它之前,或许要先洗白一段日子。”

“那确实。”我点头:“不过就算是洗白期间,治哥也可以偷偷甩掉监视的人出来约会对不对。”这可是太宰的拿手好戏。

“绘音酱总是将我解析的很透彻啊。”太宰治握着少女的手掌,低头在其掌心落下轻吻,“当然,只要绘音酱想见我,我随时都会来到你身边。”

毕竟少女当初对猫猫拥抱定下的期限是永远,只要她对他伸出手,那么无论如何太宰治都会上前相拥。

这是猫猫对铲屎官的承诺,是他们的约定。

阳光之下,我看向我的恋人:“我爱你哦,太宰。”

太宰治:“我也是。”

于是在一场名为离别的拥吻中,我们的异地恋开始了,虽然也并不是很异地啦,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一个城市的,只是见不了面而已。

告别了十步九回头的男朋友,我回到了港口,然后就看见——

嗯?有人被锁在亚空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老鼠竟然落网了,真不容易。

在注意到费奥多尔的视线后,兰波便操纵着亚空间转了个方向。

“在我和魏尔伦处理那条龙的后续时,这个家伙想捡走骨头碎片,很可疑。”兰波走过来说道:“他好像还有个白发同伴,魏尔伦去追捕了。”

“那想必很快他们就能见面了。”哪怕是瞬移异能,想要从曾经的暗杀王手中逃脱也不是那么容易。

事实也的确如此,最终在港.黑地牢里,果戈里对他的好友打着招呼:小丑来陪阿陀了,阿陀你开心吗?

费奥多尔:......

由于这两人都是欧洲那边的通缉犯,所以不久后,就有钟塔侍从到访横滨,据他们称,魔人和他的同伙将会被移交到默尔索监狱关押审讯。

这场闹剧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森鸥外不仅得到了某个镶嵌着金边的黑色信封,同时还跟钟塔谈了笔交易,毕竟抓住魔人是他们的功劳。

虽然交易时,钟塔侍从幽幽地盯着他身后的兰波,但森鸥外表示,兰堂就是兰堂,阿蒂尔是谁,他真的不认识。

刚通过堕落论得知魏尔伦存在的种田山头火:呵呵。

太宰治离开了港.黑,带走了织田作之助,面对二人正大光明的叛逃行为,最终森鸥外也不过大手一挥,意思意思抓就行了,可别真给抓回来,好不容易送走的。

收到命令的港口众人:呼——还好不是真抓,不然的话成为太宰大人的敌人不如让他们原地去世。

无视命令的中原中也:那条青花鱼炸了我的车库!!!让他等死吧!

同样无视命令的芥川龙之介:他竟然敢背叛绘音姐,在下一定会将叛徒带回来,让他磕头谢罪!

森鸥外:...大可不必。

三天后,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乱步先生,有一封寄给你的信。”

“嗨嗨,知道啦,放桌子上吧。”江户川乱步从零食柜子里探头,看向不远处的信封,哼哼,名侦探大人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不愧是父女,简直一脉相承嘛,算盘打得真好。

不过——

看在会员卡的份上,乱步大人勉强答应啦,赊欠的人情还完了耶。

此刻桌上那封尚未拆开的信里,一张蛋糕店余额充足的会员卡以及一张信纸躺在里面。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他们就拜托乱步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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