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2 / 2)

岑肆说行。

击剑馆很空旷,条条剑道,中间那道旁还有电子裁判器。

岑肆沉默地接过服装组购置的崭新击剑服,拉着江识野手往前走,毫不迟疑的脚步声在室内回响。

工作人员出了疏漏,虽说把击剑馆包了下来,但更衣室都被锁了。

只能就在馆内穿。

两人站在电子裁判器面前,江识野看插着电的,干脆按了个开关。

哔——

裁判器陡然亮了起来。

一边红灯一边绿灯,照亮他的双眼。

岑肆偏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玩裁判器,看着他的眼睛印着电子光,更亮了。

他眨了眨眼,大概是没站裁判器对面,目光反而显得有些晦暗。

过了会他才微抬下巴问:“知道怎么穿击剑服吗。”

江识野看回他,摇头。

岑肆笑笑,轻声道:“那我给你穿。”

“……嗯。”江识野唤他,“四仔。”

“怎么。”

“你不想在这儿拍吗。”

“没有啊。”岑肆耸肩,“我主要是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挺怪的。”

江识野不知道他这个怪是在形容心情还是形容行为,只点头:“噢。”

岑肆抬手揉了揉他头发,笑了:“别犹豫了,脱了。”

这两个字一如既往的有毒,江识野声音一沉:“怎么脱?”

“全部脱光。”

“?”

岑肆看他一脸不信任,解释:“真要全部脱了,但内裤不脱。”

“哦。”江识野呼了口气,“那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别装。”岑肆干脆迈一步,上手上脚。

江识野嘴里嘟囔着“万一有工作人员进来了怎么办”,手却很不争气地抬起,任着岑肆把他衣服扒下来。

“不是四点半才有工作人员吗。”岑肆回,又把江识野裤子的结一扯,声音都是喷在小腹的。

转眼。

他还穿得衣冠楚楚,江识野却俨然一个衣不蔽体。

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平等:“你怎么不脱?”

岑肆手握着他的胯骨,好像这是一个他的常用扶手:“我给你穿了再脱啊,你想让我感冒?”

江识野嘀咕:“……我们可以一起穿,我跟着你学。”

“你可拉倒吧,你来这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穿击剑服吗。”

“……”

岑肆坐在地上,两腿敞开,命令江识野:“*.”

还拽句法语,江识野翻他一个白眼。

还是一屁股坐下了。

他俩像舞蹈教室里要互相拉筋的小孩,在那么空旷的击剑馆里,只有裁判灯在闪,照亮彼此的脸。

岑肆把包装拆开,从里面拿出击剑袜:“先穿这个。”

他说着就改成跪在地上。

江识野一愣,本伸长的脚立马一缩,忙道:“四仔,你不用给我穿袜子。”

岑肆掀眸看他一眼:“怎么。”

江识野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的脚其实已经被岑肆摸过很多次了,情趣意味儿的。

但和穿袜子不一样。

总觉得岑肆这种人,不能蹲下来跪下来,给别人穿袜子。

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己。

哪怕自己是他恋人。

这种感受挺拧巴,挺虚无缥缈,反正岑肆这个行为会让他无所适从。

不过岑肆根本不管他从不从,直接抓过他的脚踝,放在自己大腿上。

给别人套上袜子是个技术活,更何况江识野脚趾都紧紧蜷着,他忍不住戳了下大脚趾,很笨拙地往上刷,低声说:“以前我哥骂我,说我不是个好男朋友,让你喜欢得很卑微。”

江识野一愣。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卑微。复合后瞎琢磨了下也不太懂,只想着你给我做的,我都给你做一遍吧。”

这话不知哪儿戳中了江识野的点,大概是岑肆很直接又很自然,说的内容朴实又认真。他眼眶都突然一下红了:“……我没给你穿过袜子。”

“待会儿穿不就是了?”岑肆又握住另一只脚,笑了笑,挠了下他脚心儿。

江识野再次缩脚,别过头,吸了吸鼻子:“……你别他妈这么温柔。”

“我一直挺温柔啊。”岑肆说着又拿出裤子,“这个你自己套,我帮你把背带拉上去。”

击剑裤是背带裤的款式,穿上挺滑稽。岑肆帮江识野把带子拉到肩膀,呼吸也从肩膀滑入锁骨。

江识野耳朵都热了起来。

击剑馆太空旷安静,每个动作都无限延长的暧昧。

岑肆目光专注,又给他穿保护内衬,从左手穿进去,故意地,让江识野手环着自己脖子。

江识野受不了了,这前世界冠军如此认真地给自己穿击剑服,呼吸那么近。这场景,他无论怎么清心寡欲地想,都气血上涌。

忍不住说:“……你要不亲我一下?”

说完他看岑肆笑了,立马后悔。

真他吗……谈得越久,越没脸没皮。

关键是这世界冠军还把他拒了,一脸正人君子相:“不行,击剑馆是神圣之地。”

“……”

右手再戴上手套。

岑肆又在包装袋里翻了翻:“连电缆线都备好了,真还挺专业。”

“这干嘛用的。”

“穿上这,击剑一刺就能感应到是不是得分了。”

江识野点头:“然后就会哔一下。”

岑肆勾了下他的疤:“你这话好小学生。”

“……”

“你把电缆线一直握着。”

“嗯。”

接下来穿的这层是连体的,要从下往上穿。

岑肆衣服一抖,对江识野说:“腿伸进洞里。”时,后者才反应过来,自己何止像小学生。

简直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脑瘫。

最后,岑肆严肃地把上衣外套斜着往上拉到领口,伴随着拉链的声音江识野微微抬头,正见岑肆垂着眸给自己粘紧领口,睫毛又长又密,手触碰到喉结,又捏了下下巴。

妈的……

江识野想。

这都不亲?

岑肆真没打算亲,又走开,把放在剑道尾端的电缆线拉长,在江识野衣服间穿来穿去。

最后,夹子夹住上衣下摆。

“这样得分裁判器就会响了。”岑肆往后退,抱着胸歪着头打量江识野,轻轻勾起了嘴角。

江识野低头看了眼穿着白色击剑服的自己,也满意地笑了,眼里一道红一道绿的,分外璀璨:“怎么样。”

岑肆没应,就这么看着他,像陷入了沉思。

那一瞬他的表情显得很柔和,又很冷峻,像远远欣赏一道属于自己又不完全属于的风景。

“四仔,我怎么样?”

“嗯?”岑肆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什么。”

“……我怎么样。”

岑肆揉了揉后颈,勾起的嘴角扬得更深:“帅死了。”

轮到江识野给岑肆穿。

和他的扭扭捏捏不同,岑肆就大摇大摆地伸着手,挂着一副我就是手脚不利索的木偶摆布形态。

江识野照猫画虎地给他一步步穿上.

贴紧最后的上衣衣领,江识野眼睛用力眨了两下。

眼眶又要红了。

太没出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哭。

可是穿着击剑服的岑肆和两年前世锦赛的他完全重叠,江识野的记忆里甚至还不是两年前,它们是那么明晰深刻地印在21岁的脑子里。

相爱离开失忆重逢,他走了那么久,才能再次又让那个在赛场上冲他笑过来、带他冲进雨帘的白色身影,高挑利落又嚣张冷峻的男子佩剑冠军,又回到他身边。他的世界冠军。

江识野深呼吸了口,去摸岑肆的喉结,然后身体再迈进一步。

击剑服很厚,江识野只有贴得非常紧,才能把里面的材质层层挤压,才能感受到他们是胸贴着胸,坚硬,脸抵着脸,滚烫。

他就喊了他一声四仔,岑肆呼吸立马就重了。

江识野声音有些哑,裹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刚刚说错了,我来这儿不是想让你给我穿击剑服。”江识野慢慢说,像酒一样的嗓,裹了一圈岑肆做过无数次的甜蜜梦乡,“是我想看你穿击剑服。”

岑肆本极重的呼吸一滞。

睫毛飞快地颤。

“我喜欢看你穿击剑服,”

江识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告白了,他这么含蓄的人,在岑肆这儿,总是脑子跟不上嘴巴,“我总觉得你天生就是击剑冠军。等你病好后——”

他还没说完,刚刚还说击剑馆是神圣之地的岑肆突然猛地拽着他的脑袋。

嘴唇长驱直入地吮过来,像要把他吞了,像要把他咬碎,磨着舌根,剑拔弩张。江识野喉结一下一下地滚着,抱紧他的背,击剑运动员的背。

但岑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极其温柔地掐了下他的后颈,拍了拍,眯起眼笑道:“乖,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法语,坐下*给宝们说下,我换了个文名,因为养生综艺的part已经结束,四也在逐渐脱离影帝这个人设了,所以改了个偏核心梗的,感觉也比较配这个封面哈哈哈。

以及很抱歉更新时间总是很不稳定,最近有些忙,我大概都是在每晚十点到一点左右更新,如果当天没来得及更后面一定会补一章字数多点儿的,非常谢谢大家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