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 谈恋爱(1 / 2)

许劭林不满道:“你才比我小三岁。”

莫因雪没有搭理他, 将后备箱的户外电源、燃气罐、烧烤炉和装在冷藏箱中的各种食物有条不紊的拿了出来。

他甚至怕予安的胃口不好,还准备了清淡的粥。

予安来的路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他的肠胃不好,一顿不按时吃就容易胃疼。

虽然是夏天,但是山涧的溪水却是冰凉的。

莫因雪不放心, 想了想, 拿着椅子朝溪水边走去。

淙淙的溪水边,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凑在一起, 许劭云在给他们介绍各种粗细的钓竿和鱼线, 予安侧头认真盯着许劭林。

予安似乎很感兴趣, 这是予安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习惯, 比起用耳朵,予安更喜欢读唇语, 一旦他认真起来,就会忍不住用读代替听。

就比如现在。

予安认真盯着许邵云的眼神,让他心中升起一种极其特殊的情绪。这种情绪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 虽然没有经历过, 但他一瞬间就意识到这种情绪是什么。

他先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竟然会嫉妒一个被他看着长大当做弟弟辈的男孩。

随即他又觉得理所应该。

莫因雪的心里涌起隐秘又恶劣的渴望,他希望予安永远只这样看着他。

莫因雪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将手中的椅子放在平坦的地方, 步伐不由的更快了些。

而没有等他靠近, 三人之中的,予安却侧头朝他原本的位置看去, 四处张望, 最后停在他的不远处, 予安浅棕色眼睛远远的看着他就满是笑意, 朝他挥手道:“因雪, 我在这里。”

是这么轻轻的一句话, 莫因雪心中的千万般滋味都不见了。

因为莫因雪突然意识到,他这个方向予安很难听到他的脚步声的,他只是一直都在注意着自己,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位置。

莫因雪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许邵云也顺着鹿予安的视线看到了他,年轻的大男孩停下手中的动作,乖巧的打招呼道:“因雪哥。”

莫因雪在他们这一代孩子心中都是特别的,不同于和莫因雪一起长大的哥哥们,从出生起,莫因雪就已经是这个圈子里最耀眼的存在,是他们年轻的孩子里默默藏在心中又努力想要追逐的偶像。

许邵云也不例外。

“你们要钓鱼吗?”莫因雪漫不经心的走到了许邵云和予安之间,顺其自然接过许邵云手中的鱼竿对予安说:“这里用2.7的杆和0.8的鱼线比较好。”

许邵云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手一愣。

他还来不及多想,旁边谦谦对着他手上的缠绕成一团的鱼线气急败坏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谦谦,你别动,我来。”许邵云连忙给谦谦解开手上的鱼线。

莫因雪目测了水深,将浮漂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看了看溪水,往旁边鹅卵石上走了一步,朝予安说:“来这里。”

鹿予安浅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莫因雪熟练的动作,随即鹿予安心里升起一种小小隐秘的骄傲。

他可是莫因雪啊,他当然什么都会啊。

鹿予安心中甜蜜中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某个瞬间他想起莫因雪房间里那本他看不懂的法文书,莫因雪他不曾告诉过自己的过去,他甚至忍不住看了看许邵云和莫因雪。

许邵云和莫因雪是有些像的。

鹿予安也不能否认这一些,他们甚至连许劭林、鹿望北身上都有一种源自他们出生的自信和坦然。

这是他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他和莫因雪是不同的。

鹿予安的笑容一瞬间凝滞在脸上,他抿了抿嘴唇,看着莫因雪的背影,脚步也慢慢的停住。

而此时,莫因雪却察觉到他并没有跟上来,两人之间不需要什么语言,莫因雪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

他顺着予安的视线看到溪水边上一块高大的岩石,岩石并不稳,稍有不慎就会摔倒溪水里,他是误会了什么,伸出手朝予安说:“别怕,我扶着你。”

鹿予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掌放在了莫因雪的手心里。

手心在被莫因雪宽大的手紧紧而有力包裹住的一瞬间,手心中温度顺着两人肌肤传递,鹿予安被握紧的手微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反过来试探性握住莫因雪的手。

他用的力道极其的小,几乎难以察觉。

莫因雪却察觉到他的力道,男人双眼注视着鹿予安的眼睛,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毫不犹豫的低头,飞快的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落下一吻。

莫因雪似乎总是能够察觉自己的每一次反馈。

哪怕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鹿予安看着莫因雪忍不住想到。

于是,他更加坚定的握住了莫因雪的手掌,此刻他十分笃定,莫因雪是他想要牵手度过一生的人。

鹿予安总觉得未来是潜藏着无数危险的黑暗,他从不吝惜用最可怕的情况揣测未来,但是如果是莫因雪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的话——

那么想象中可怕的未来也不再让人害怕。

*

虽然参与露营的有五个人,然而真正会的只有莫因雪和许邵云两个。

许邵云比他的哥哥许劭林有眼色多了。

短短几个小时,连莫因雪都不得不承认许劭林在年轻一辈中非常不错。

因此,晚饭过后他听见许劭林要带着予安和谦谦去看星星。

山间的夜路并不好走,莫因雪正要跟过去。

许劭林却躺在椅子上拉住了他说:“你放心,我这个弟弟也是经常露营的,保证把你家的予安给你带回来。”

被许劭林这么一耽误,莫因雪就见不着他们几个人影了。

许劭林还又由不自知,自己讨人嫌,絮絮叨叨的说:“我们家邵云以前也会画国画呢,本来家里老头子可高兴了,要送他来京市,谁知道那小子死了心的要留在港城。”

“你别不信。对了,我们劭云可喜欢予安的画了,你瞧他对予安的殷勤劲儿,他要是个女孩儿,我都以为他喜欢予安了——”

莫因雪冷漠敷衍的嗯了一声。